「逝者如斯夫,不捨晝夜。」不知丘之情為何?

 

 

 

拉開了落地窗,外面的濕熱跟房裡的乾冷形成了強烈對比。

 

 

現在已是半夜12點多,青山路上的點點車燈依舊閃爍不停,機車引擎的嗚嗚聲響透過數不清的山間反射傳到了耳裡,深吸一口氣,以平息內心的悸動。

 

 

再往遠點望去,台北的燈火更是鼎盛,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,把沉默害羞的夜照的通紅。手不自覺得想拿起高腳酒杯,啜一口冰涼紅酒,沁入心脾,然後再「啊~」的一聲,把內心的悶全化為香醇酒氣,並非循李太白的「飛羽觴而醉月」而是嚮往一種淺嘗輒止的優雅淡定。

 

 

想起今天下午,我也馳騁在青山路上,那時烈日當頭。

 

 

夏天把路旁的葉子曬的好脆,走過時都會發出「咖擦咖擦」的清脆聲,蜥蜴、小鳥再輕腳躡足也難逃這不速之聲。

 

 

「太多感受

 

 絕非三言兩語能形容

 

 可能有時我們顧慮太多

 

 太多決定需要我們去選擇

 

 擔心會犯錯

 

 難免會受挫……」

 

 

 

 

我不禁輕聲跟著唱起了副歌,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輕快的C大調,竟有淡淡的憂傷汩汩流出。

 

 

我從活三唱到了停車場,毒辣的太陽已把我全身的熱氣凝成粒粒汗珠。戴上墨鏡,啟動了機車,逕直騎向台北。

 

 

一路上想起了剛上大一時的第一次家聚,夾雜著興奮與尷尬的心情去了位於文化路上的「蕃薯王」碳烤店,身為小大一的我當然不斷夾肉夾菜倒酒給學長姐,而學長姐也很客氣的幫我夾肉夾菜,而沒有倒酒的原因則是那時我對酒還保持著敬畏之心。

 

就這樣「禮尚往來」幾輪後,學長姐好像醉了,竟提議玩大冒險,輸的邊唱歌邊繞餐廳一圈,一直對自己的運氣很有信心的我,最後和學姐執行了這項懲罰。

 

 

如今,那間碳烤店已成廢墟。

 

 

我騎上了通往台北市的中興橋,悶熱更甚於桃園,好像要擰出什麼東西似的,車子也感覺越騎越重,周圍瀰漫嗆鼻的汽機車廢氣味,也夾雜著濃濃的……雨味!

 

果不出其然,前方襲來了濃厚的烏雲,其黑如未添水、未磨勻之墨,氣壓的高低差讓這團黏稠的氣流迅速地壓了過來,不出一秒,大雨傾盆而下,不,彷彿是誰倒下了一浴缸的洗澡水;喔不,像極了八仙樂園裡那承受不住重量而傾瀉的水瀑。

 

 

那是會讓人感到刺痛的大雨,如冰似雹。

 

 

有些騎士不顧危險,直接靠停在只容兩輛機車並排的狹窄橋上,從車廂拿出雨衣穿戴;也有些人下了橋直接闖紅燈停在騎樓下躲雨。整個台北市頓時失去了秩序,轟隆的雷聲吼的每個人心慌意亂。我打開車後的馬鞍袋,發現沒帶雨衣後,低著頭彎著身朝北車騎去,灰色的褲子已變成厚重的黑色。

 

 

「是為了什麼?」我走進上去補習班的電梯,全身披戟戴斧似的,好重。

 

 

 

青山路上的捷運工程還在進行,周圍架起的工程用燈盞盞發光。自從燈泡發明後,人對白天晚上不再涇渭分明,可以工作的時間變長了,回到家累了就睡覺,醒來再工作,時間倒也這樣一天天過去,就像那一閃一閃的紅色警示燈。

 

 

 

 

「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。」不知孔丘所慨歎的逝者是不是與李白所思相同?

 

 

 

「人生於世,為何?」是該像孔仲尼窮極一生追尋仁義道德,追求世上不變的真理,還是像李太白,把酒對月盡其歡,追尋剎那愉悅開懷?

 

 

 

皓月當空,薰風習習,我又假裝抿了一口紅酒,「唉~」了一聲,蛙噪蟲鳴也和了進來,似也對這悶熱的世界喧嘯了幾聲。

 

 

此文於2011.6.112011.6.9欲抒發有感之事,順祝學長姐畢業快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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